霜融

明月恨（二）

“五十颗星向明月。”

*阅前须知

1.史向国设，时间跨度大约为20世纪50年代到21世纪，本章主要为朝鲜战争结束后

2.金钱组的场合

3.内含小菊的回忆

4.包含一点红色组的糖

　　

　　战争一触即发。

　　阿尔起初志得意满，他根本不把那个新生的红色政权放在眼里，一举度过了北纬38度线，继续向北推进。

　　在飞机轰炸到鸭绿江后，王耀出来了。

　　与阿尔性能优良的装备不同，王耀穿着一身简朴的绿色军装，只在左臂上别了一个红色袖章，一副标准的社会主义阵营的打扮。

　　阿尔只看一眼便觉得反胃——那红色的，闪闪发光的五星。

　　烽火连烟，横尸遍地。

　　王耀就在这样的场景下出现在阿尔面前。

　　“我不会允许你再踏过三八线一步。”

　　“就凭你？”

　　阿尔轻蔑一笑。

　　“就凭我。”

　　王耀并不在意阿尔的轻视，对他而言，他只是在温和地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罢了。

　　金发少年走进敌方阵营，不顾身边人的阻拦，来到了王耀身边，来来回回打量了一圈他，然后嗤笑道：“伊利亚那个蠢货不会以为你能阻挡Hero吧？”

　　他猛地靠近他，镜面折射出一道冷调的光，“Hero迟早会把世界从你们这个红色阵营里全部解放出来的。”

　　王耀也笑了，“我和伊利亚也是这样想的。”

　　他并不相退，针锋相对道：“未来的世界，必然是赤旗的世界。”

　　谁也没想到这场战争能拖这么久，包括伊利亚。

　　阿尔的面色一天天阴沉下去。

　　他每每在战争闲暇来到本田菊家里补给时，都会大肆宣泄一番。

　　本田菊已经分不清这是性爱还是虐待了。

　　阿尔甚至在床上都在念着此事，“王耀，该死的王耀！Hero迟早要把他变成Hero最得意的作品！”

　　本田菊对此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会在阿尔离开后坐到屋檐下的台阶上，看着院里的竹林和月光。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将自己的住所修建得和幼时记忆里王耀的居所一模一样。

　　夜风不止。他就这样坐在这里看绿芽新生，蛙鸣阵阵，残叶落花与飞雪满天。

　　偶尔，他也会想起鸦片战争前夕，那也是如今朝一般的好月色，而王耀饮着酒，看着竹林上空的银盘，似乎是感悟到了什么，“以后都会像如今一样吗？”

　　他不言，就像王耀此前每次问他的一样，可心境却和此前完全不同了。

　　到底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到底不会有人再陪他共赏月色了。

　　那么，便让他一人独醉此时吧。

　　他也不在意身上被阿尔或掐或吻或抽打出来的青紫交加，坦然然地坐在月光下，一杯接一杯地酌饮。

　　既然已辜负了人，就绝不可辜负每一夜的好月色。

　　或许只有在酒醉后，他方能稍稍放下心中的无限怅惘。

　　嫉妒与不甘在心头弥漫，是对谁的？是阿尔，还是王耀，他分辨不清，也懒得再去分辨。

　　他和王耀不可能再亲密了。

　　他和阿尔弗雷德•琼斯不可能再亲密了。

　　如此就好，也本该如此。

　　只是午夜梦回之际，谁人在嘴里喃喃着兄长二字，醒来却怅然若失。

　　无人可知。

　　而王耀那边，境况就全然不同了。

　　伊利亚看着自己的小同志，忍不住揉了揉他柔软的头顶，由衷地赞叹道：“我是真没想到你能做到如此地步，小耀。”

　　王耀却叹了一口气，“我只希望战争能早日结束。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伊利亚在他眉心烙下一吻，宽慰道：“等战争结束，我会帮你建立起一套完整的工业体系的。”

　　1953年7月，朝鲜停战协定最后签字。

　　早早到场的阿尔不发一言，只有那双比平时显得更加明亮蓝眸怒气冲冲地盯着正从门外走进来的王耀。

　　王耀则接过协定，仔细地阅读着。那上面还有小英雄留下的龙飞凤舞的字迹，张牙舞爪，几乎要冲破纸张。

　　他拔开笔帽，一笔一划地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妥帖地收好。这是来之不易的和平，他十分珍惜。

　　阿尔一掌拍在桌子上，站起身，鼻尖几乎要挨着王耀的鼻尖，“你是不是很得意，能把Hero逼到这个地步。”

　　王耀合上笔帽，将阿尔推开，依然是温和平静的样子，“我只是做了我认为正确的，并且应当做，必须做的事情。”

　　阿尔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这让他的怒火更加高涨，他听到了自己冷笑了几声，“好，很好！”

　　他高昂着头颅，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即将说出口的话会是王耀的荣幸一样，“Hero会把你视为伊利亚之下的头号对手。”

　　王耀的目光终于从停战书上移开，那双璀璨的金眸看向了阿尔，如此耀眼，让人不禁回忆起他当年的锋芒。

　　“与我何干？”

　　这是挑衅，也是反击，阿尔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二人不欢而散。

　　那也是阿尔弗第一次真正注意到浴火重生后的王耀。

　　他想起了亚瑟曾向他讲述的那个曾强大无匹，举世无双的帝国。

　　彼时他不屑一顾，“Hero肯定会比那家伙厉害，Hero可是要拯救世界的。”

　　而如今，他似乎多少从战火中窥探到王耀当年的些许风华。

　　这让他坐立难安，也让他从心底稍稍升起一股隐秘的，充满恶意的欲念。

　　明月高高在上，不容亵渎？

　　他偏要摘下明月，任他把玩。